她们降落在多哈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唐艳妮打开手机就收到了短消息说行崇宁已经出了手术室,没有大碍。她将这条信息拿给叶佳楠看。

这时,候机厅的电视的英文频道在播一条新闻,埃及时间下午七点亚历山大港又发生了一次爆炸,粗步统计已经有上百的平民伤亡,各国政府陆续发出对本国公民的旅游警告。

叶佳楠急忙望向唐艳妮。

唐艳妮撑着额头正在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回头对上叶佳楠的视线。

“明天一早,他们会送他去瑞士。你不要担心。”唐艳妮走到叶佳楠的座位前,又抱了她一下。

“你怎么样?”叶佳楠问。

“我?”

“我之前听说你在埃及生活,你先生呢?”

“他和弟弟现在一起在医院里,”她说,“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会太糟糕的。”

“我们不用你陪,你要不要先回去。”叶佳楠问。

“不用。男人的事情,女人就不要参合了。他们会解决的。”唐艳妮蹲下面对着她,“对了佳楠,你去过开罗国家博物馆吗?”

叶佳楠点头,里面有拉美西斯的木乃伊还有图坦卡蒙那震撼世界的黄金棺椁和面具,是整个古埃及文明的精髓所在。

“几年前暴乱的时候,埃及几个博物馆都被暴徒洗劫一空,他们又砸又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开罗国家博物馆自始至终毫发无损。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叶佳楠看着她,摇头。

“暴乱之初,开罗的平民就自发去了博物馆,无论男女,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将整个博物馆的外面围了起来,一层又一层,都是厚厚的人墙。在场的每个人都怀着一个信念,如果对方妄想要进去破坏里面任何东西,都需要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唐艳妮说,“所以,佳楠,你不要自责,我认为行先生当时保护你的心情应该也是如此。但是如果现实让他自顾不暇,那他宁愿送你远离危险。”

叶佳楠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滴。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明白,我明白。”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叶优桢一把从侧面抱住她,耍着赖皮,“我的小姐姐,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不饿。”叶佳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