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慕说的平静又有力,声音中还透着一股坚定,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是认真的,而赵子慕很少认真,一旦认真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林庆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虽然他依旧不自信,但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跟她站在一起,一起面对眼前之人给的压力,攻人先攻心,他必须让那个晴姨知道,没有人可以将他们两分开。

晴姨哀怒地看着赵子慕道:“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吗?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赵子慕点了点头,晴姨这回嘲讽地对着林庆道:“你呢?你有什么资格爱她,普通人能给她的你一样也给不了,你要让她一生都毁在你手中,被人唾骂,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最后再跟着你一起死去遗臭万年吗!?”

晴姨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她说的每一句话林庆都无法反驳,因为这都是真的,尽管现在还没有什么人说赵子慕的坏话,但他与她的关系若被别人知道了,或者说如果有一天他想娶她,那么到时将会为她引来无数的骂名,即使在他的威压下可能没有人敢明面上指责她,但在背后也会将她骂得体无完肤,到那时她受得了千万人的唾骂与异样的眼光吗?

林庆不在意被人骂,更不在意别人被骂,他在深宫浸淫权谋这么多年,如果连这些东西都畏惧的话,他早就被朝中那些文官和天下仕子的唾沫给淹死了。

但这个人是赵子慕,是对他说出喜欢他的人,也是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他舍不得,可是他更舍不得她离开他,那样他会疯的。如果赵子慕真的走了,那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疯狂事出来,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林庆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用阴鸷的眼神看着晴姨道:“除了给不起的,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甚至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晴姨显然不信,冷笑地看着他,突然一剑就朝他刺了过去,剑光如虹,可见这一剑是有多么的凌厉,有着势要取林庆性命的意思。

赵子慕眼神一凛,就将林庆拉了过去,一下子单手迎上了晴姨,手中虽然没有剑却依旧游刃有余。

晴姨气得想砍她,她也知道早年的时候赵子慕就已经经常独自出外游历了,但却从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因为赵子慕每次出去都不让人跟着。

却没想到她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了,她的武功明明是她教的,但现在赵子慕使出来却多了许多的变化,比她更精进,也比她更狠厉,可是而今却用来对付她!

这让晴姨怎能不怒!出手也没了顾忌,赵子慕因为手中没有剑,也因为她对面的人是对她如师如母的人,只能尽量的与她周旋闪躲,不一会屋子里就变得一片狼藉,桌椅茶杯花瓶碎了满地,二人眼看着就要从屋里打到内院了,而林庆早就把千岁府的人打发得远远的了,所以即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赶过来。

赵子慕不想再打下去了,故意直接卖了个破绽给晴姨,让她刺一剑也好停下来,但 他这番举动却被林庆看在了眼里,自然慌了,想也不想的就挡了上去。

林庆武艺虽然平庸,但在二人之间勉强插入进去还是可以的,晴姨本来往赵子慕身上刺去的剑,一下子就朝林庆的身上刺去了。

在二人错愕的目光中,长剑扎入了林庆的胸口,鲜血一下子就将林庆身上的银纹布料染红,鲜红得刺眼。

赵子慕立即接住了林庆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并大声地喊人,声音凌厉又颤抖,眼眶都红了。

晴姨呆了很久,最后复杂地看了林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林庆靠在赵子慕的怀里,紧紧地拽住她的衣服,看着赵子慕眼睛带着点湿意,声音低低地道:“我疼。”

赵子慕迅速地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原本就有点惊慌的表情却一点没有镇定下来,她颤抖地对着林庆哄道:“乖,很快就不疼了,没事的。”

晴姨的剑如果原本扎的是赵子慕的话那就不会很深,因为她对着的是赵子慕,是她心肝肝上的人,自然不舍的真的刺伤她,剑在刺向她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收了势,如果真是赵子慕的话,可能晴姨刚碰到她的身上就会停了下来,但没想到的是林庆中途竟然挡了上去,去势为消的剑势一下子就被林庆全部承受了,自然就会扎得深了。

晴姨自然不会对着赵子慕的要害,但那是林庆,二人的身高偏了点,所以这原本不至于致命的一剑就扎在了林庆的胸口,鲜血流得让赵子慕不知所措。

很快府里的人都赶到了,惊慌了之后立即就叫了府医,府医一看胆子都快吓破了,其实何止他,这里的所有人都快吓破胆了,林庆若死了那么他们这些跟着他的人也没有好下场,很快便会沦为丧家之犬,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