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默写(一)(1/2)

安平医院实际上是中*共地下党在SH的一个联络点,院长陈德昭大夫是SH滩知名的神经外科医生,也是地下党的老资格党员。他利用自己的关系为地下党做了很多不容易办到的事。

佘曼诗很怕安平医院已经被陈毗梅出卖给了敌人,等在医院里的是敌人的特务。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更加深了她的疑虑。好几次,她打算转身就走。但必须找到党组织的信念支撑着她,她强撑着走进了安平医院的大门。

安平医院坐落在高安路西侧的一幢大洋房里,上下三层,屋后带一个幽雅的花园。

佘曼诗不顾预诊护士追问她找哪一位,径直走进了陈德昭大夫的诊室,身后跟着心急火燎的预诊护士。

陈大夫此时正好没有病人,看见边走边拉下大围巾的佘曼诗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只和佘曼诗见过一次面,还是在四年以前。但他清楚地记得这个美丽的女人,他也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知道她已经成为可耻的“叛徒”,并在心里为她道了声“可惜”。上级并没有通知他转移,也没有通知他转入地下。他自己也不认为会有多大的危险。但是现在,这个“叛徒”竟找上门来了。

“她怎么会来?是不是带了一群特务来端我们的联络站?”陈大夫下意识地伸手去抽屉里掏枪。

“不要紧张,”佘曼诗的腔调倒真的像个叛徒,“我没有尾巴,也没有变色,只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病了,病得很厉害……”她一屁股坐在了陈德昭面前的椅子上。

陈大夫的手依然搭在手枪上,然后他朝跟在佘曼诗身后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先出去看看情况。如果外面真的跟着一伙特务,那么他还是有机会拉上佘曼诗垫背的。

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悄悄进来,冲着陈大夫摇了摇头,示意一切正常。

“马上关门,今天不再接待病人了。再给这位女士端一杯水来,用大杯子。”

佘曼诗跌坐在陈大夫面前的椅子上,高烧使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找到党组织的喜悦使她很放松,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陈大夫特地在说“用大杯子”这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发烧的她很口渴,一口气就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这水很好喝,有点甜。然后,她便觉得睡意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她不知道,TAT开始在她的体内起作用了,TAT是一种镇静剂,TAT是医生们对它的俗称,意思是TellallThings,人在服用了TAT后就进入一种类似于催眠的状态,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任何人的任何提问。

看着佘曼诗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合在眼睑上、人也歪倒在椅子上,陈大夫满意地笑了。他和护士一起把佘曼诗抬到诊室内的诊疗床上,拉上了布帘。

朦胧中,佘曼诗只觉得身体很放松,仿佛是飘在云端的惬意。有一张熟悉的脸模模糊糊的在她眼前出现,这是陈大夫,一个可以信任的同志。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吗?”陈大夫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开始问话。

“好的。”佘曼诗梦呓一般的回答。

……

吴四宝和余爱珍回到家里时心情都极差。这倒不是因为跟屁虫般跟着吴四宝的杨二和车那拇他们,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张国正真的失踪了!

警卫大队的全体人员把他可能落脚的地方翻了个遍:妓院、赌场、烟馆、舞厅、电影院、游乐场……连个人影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