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如今美妾到手,妻子又开始贤惠起来,事业也正值上升期,心情大好。有交好的爷们也对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了解一二,见隆科多不似前段日子那样冷脸烦躁,自然要问上一二。隆科多心情好,也不计较,只是独乐乐不谈。他的性格,喜欢的就一定要弄到手,不论用了何种手段。李四儿就是他看上的,虽然弄进府了,可李四儿的身份上原本的尴尬他还是有顾忌,如果他一时忘形说得多了,这些勋贵子弟起了好奇去打听,总会有不好的传闻。万一被家里的老头子知道了,后果就没那么美了。

隆科多打了那些人,步履轻快地到小厮牵来的马前,翻身一跨跃上马,直往佟府奔,简直就是意气风。快马所过之处,自是一片狼藉,街道行人纷纷回避,等行过之后,才时有愤愤不平的怒骂夹杂几句诅咒。路旁一座酒楼上,一只手推开了雅间窗子,目睹了楼下的景象,清冷的脸庞毫无表情,问,“隆科多一向都这般行事?”

“京城纨绔何其多,不差他一个。”雅间响起另一道明朗欢快的声音,“他还有些本事的。”顿了一下,话音又一转,“不过,再有本事,却也难过美人关,哈哈。”

清冷的男人闻言,不置一语。

很快,隆科多就回到佟府,下马把马鞭一扔,进府就直接往琼苑去了。才到琼苑,就见守门的两个小丫鬟满脸惴惴,隆科多眉头一皱,把人挥推,推门而入,“四儿,爷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隆科多细听,只闻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心中一紧,跨步拐过屏风,进了内室,果然看到李四儿伏在床上哭泣,忙上前揽住美人的腰,把人揽进怀里,问,“四儿,这是怎么了?”

李四儿只把头往隆科多胸膛钻,伤心道,“爷可算回来了,四儿差点就见不到爷了。”

“生什么事了?”隆科多问,又见四儿一直不肯抬头,“爷都回来了,却连一面都不肯给爷看?”

哪知隆科多这么说,李四儿哭得更厉害了,“爷,四儿没脸见爷了。呜呜……”哭得那叫梨花带雨,把隆科多的胸襟给沾湿了一片。说来也奇怪,从前赫舍里氏也会哭,可同样的哭,隆科多对赫舍里氏的感觉就是心烦厌倦,而对李四儿则是忍不住要呵护,感觉李四儿简直要把他的心都哭痛了。

“四儿,到底怎么了,爷为你做主。”隆科多忍不住伸手抬起李四儿的下巴,印入眼帘的是李四儿那双带泪黑亮的双眼,然后猛地现李四儿两边脸颊俱有一个手印,登时怒了,“谁打你了!”

李四儿用力地拿下隆科多抬着她下巴的手,脾气似得继续地往隆科多怀里钻,“四儿都说没脸见爷了,爷还看!妾身的脸已经肿的没法见人了。”

隆科多忙抓紧李四儿的肩膀,“谁对你动手了?告诉爷,爷给你讨回公道。”

李四儿听到这句话,停了挣扎,哭得更伤心了,嘴里直埋怨道,“四儿谁都不怪,就怪爷。呜呜,要不是爷出尔反尔,一定要四儿给夫人敬茶,四儿也不会受这皮肉之苦了。”

隆科多一听,今儿果然是他答应过要让四儿给夫人敬茶的日子,顿时怒意丛生,“原来是夫人打你!若不是爷看夫人有心改了,才答应让你给她敬茶,没想到她居然阳奉阴违,背着爷这么对你!”

李四儿不应,只是无声地流泪,“本妾身就是个姨娘,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的人,夫人不喜妾身,妾身心中明白。可敬茶便敬茶,夫人还闹到老夫人那儿去,当着大房,三房,四房的面,给妾身没脸,她哪里有想过三房的脸面?”

“你是爷的人,她敢这么对你,就是对爷不敬!”隆科多听得李四儿自贬的言辞,更是心疼,把怒火都对上了孟芝。“这个当面一套背后做一套的女人,爷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李四儿闻言,心中一喜,却又柔声的劝道,“爷,算了吧。夫人是正室,她为难妾身是天经地义。爷不必为了妾身,与夫人不和,不然,妾身于心不安。”

“她若有你这么懂事就好。”隆科多冷声道,“若爷这次不护着你,以后爷不在府的时候,还不定她要怎么对你。”

说着,隆科多就起身,“爷去夫人的院子,先让丫鬟给你脸上上药。”

“是,妾身听爷的话。”李四儿婉转地应道,看着隆科多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得意。

隆科多怒气冲冲地往孟芝院子去,自然有提前安排等着的丫鬟通风报信,李四儿院子的丫鬟还没换,虽然不知道李四儿屋内怎么对隆科多说的,但也能够事先知道隆科多被挑拨脾气了。孟芝得知后,心中断定李四儿不敢对老夫人怎么样,因此对隆科多说的话必定全是对付她的,因此在隆科多来之前,就以看儿子的名义,跑去老夫人那儿了。

隆科多到了孟芝的院子,见孟芝不在,心道躲得倒快,她越是这样越是心虚,气得一脚踢翻屋内的瓶架,冲着留守的方嬷嬷喝道,“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