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反转催眠(1/2)

“怎样?这几天谢锦天有什么变化?”樊逸舟死皮赖脸地靠在易杨租屋的餐桌前,看着易杨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着。

“他都忘了。”易杨回忆起前天中午谢锦天在食堂里说的那番话,心酸又可笑,“他只记得我和他因为取向的事所产生的分歧。”

那一日,当易杨透过屏幕看着谢锦天从两本国史大纲里抽出那些满载着情愫的照片,给司仪打电话说要加在成长视频里时,只觉得入赘冰窖。

这就是谢锦天在见到他与樊逸舟“亲近”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所有物”被“玷污”,颜面扫地,因而要在自己的婚上拿着“战利品”炫耀一番?

夏雪亲手设计的请柬,静静躺在手边,那烫金的红色的外衣是浓烈的、炙热的、张扬的,就像他们即将在五月举行的那场婚礼。所有人都会祝福他们,而易杨将在那一日彻底地一无所有,然而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放下二十多年来无果的相思,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城市,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可为什么谢锦天还要选择,在这一场婚礼上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的感情?他以为他不记得,以为他刺痛的只是樊逸舟?

易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谢锦天早就逾越了那一道底线。

“我可以找人篡改他的监控密码,消除录像。”易杨对一心想要讨好他的樊逸舟道,“我希望能在你的协助下,消除他关于催眠我的记忆。”

樊逸舟听到易杨的这个要求时,颇有些费解:“打算替他洗白?”

“不,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易杨希望谢锦天彻底忘了他对他的情深意切,这藏匿多年的无望的痴恋,并不是为了拿来给他肆意篡改和践踏的。易杨要的不只是那些照片,那些记忆,还有属于他的尊严。就算覆水难收,就算执迷不悟,他也宁可独自咀嚼这苦果。

有了樊逸舟的帮助,易杨要实行他的计划并不难。

他们绕开了小区的监控摄像头,从另一个边门进入。易杨按响了门铃,随后在谢锦天惊讶地打开门时,一闪身,果断而利落地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上。这是萧牧之前教过他的,强化训练了将近两周的时间,才能如此快准狠地一招致胜。

导师余潜说过,对付资深的催眠师,要用常规手段让他陷入到催眠状态是十分困难的,他会凭着职业的敏感性降低自身的易感性,故而易杨才会选择这般铤而走险的法子,好在一切顺利。

易杨扶住谢锦天瘫软的身子,樊逸舟架住谢锦天的另一边胳膊,两人半拖半抱地将人弄进了房间,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

樊逸舟吁了口气,坐到沙发边,翻开谢锦天的眼皮查看他此时的状态。而易杨则瞥了眼监控摄像头,从包里取出之前萧牧问谢锦天借的书,塞回书架,随后走到酒柜前,拿回那两本夹着照片的国史大纲,放进背包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沙发边,拖了把椅子坐下,静静等待着。没过多久,本该清醒过来的谢锦天便在樊逸舟的引导下,进入了催眠状态。

易杨点了点头,示意樊逸舟把后面的工作交给他。倒不是他对自己学了并不久的技术有多自信,而只是他想亲手了解这一切。他要看看,在谢锦天即将被尘封的记忆里,究竟他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他们在亲吻,我在楼下看着他们亲吻……我竟然被骗了那么多年……原来他和那个男人一样,一样不可原谅。”

“樊逸舟来找我合作,说易杨多年来喜欢的是我,是他让樊逸舟催眠了他,各取所需……这说法真是令人作呕……我答应了,我恨我那么多年都浑然未觉,我只想报复他,想让他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