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显示啦, 说明这是一个防盗章,~~~“……这样啊”中年民警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傅斯言全程没接话, 拧开消毒水的盖子, 又抽了两根棉签,浸了药水后递给她。

“先擦一下。如果严重我们再去医院。”他说道。

林染接了过来,牛仔裤的膝盖部位沁出点点血迹, 撩上去可以看到已经破了皮,因为肤色太白, 略微的红肿倒显得有些刺眼。

她轻轻擦拭着做了消毒:“没事,不严重的, ”说着抬头看他,“当时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没看路就冲过去了,真是抱歉。”

简单处理好伤口, 林染又留下了联系方式,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警局。

这会,外头的雨势相比之前已经变大,路面被打湿,沥沥雨丝在路灯投射的昏黄光线下略显密集。

抬手遮了遮,林染随即转身跟身后的男人认真道谢:“今天真的谢谢您了。”

傅斯言此时点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点点头:“客气了,应该的。”这样的雨夜, 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浸润过, 多了一丝清润。

两人道别, 林染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身后的男人忽然又开口了。

目光从远处的路灯移回到她的脸上,傅斯言弹了弹指尖的烟,短暂的停顿像是在思考,终究还是开口道:“以后天黑了还是别往偏僻的地方跑了,女孩子总归不安全。”

说完,清咳了一声,说了“再见”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过去真的从不多管闲事的,算是破例了。

大概是不小心撞到她,有些心怀愧疚?亦或者,是这姑娘跟那些想尽各种办法围到他身边的女人不同,性格寡淡到让他觉得异常顺眼?

……

回去时,没敢再走偏僻的小路,林染找了个小区附近带顶棚的花坛边,蹲下来,将黑色袋子里的纸钱拿出来仔细放好,正要点燃,电话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沈曼,她名义上的养母。

林染不是很想接这个电话,可无奈对方挂断后,又紧接着打了过来,很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无奈下,只得接通,“喂,沈妈妈……”

“林染,你回国蛮久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作为一位典型的富家太太,沈曼平时对她倒是不冷不热的,这样的电话也是少见。

“沈妈妈,我最近工作挺忙的,过段时间可以吗?到时候回去看你跟姜爸爸。”

“唉,不是我说你啊林染,这演戏有什么好,佳琪也是这样,非要混什么娱乐圈。你也不小了,最近家里帮你物色了合适的结婚对象,你早点回来见一见,这结婚不比你演戏强?”

林染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觉收紧。

结婚吗?跟那个40岁的离异男人?

“我们总归是一家人,都是为你好,我说……”

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断掉。

林染看了一眼没电了自动关机的手机,心里反倒涌来一阵轻松。

她不傻,明里暗里的心里头都看的清楚,姜家养了她这些年,现在上赶着要给她张罗着结婚,为了什么?

怕是自始至终把她当成了一颗尚有价值的棋子,搞个能捞到好处的联姻,好一锤子买卖快速收取回报呢。

苦笑了一下,她从黑色袋子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地面上的纸钱,明亮的火光簇簇燃起,又映照到眼睛里,反射出一丝晶亮亮的水汽。

手机关机了,没法联系到朋友,酒店房卡也在包里一起丢了,除此之外,口袋里还剩下几张人民币。

许是雨夜的烘托,越发涌来一股脆弱。

林染站起身,拿手背狠狠抹了下眼睛,整个人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勇气,走向了前方那家灯火斑斓的酒吧……

……

零点酒吧,二楼某豪华半封闭包厢。

傅斯言曲着大长腿,身体半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啪”——

将透明酒杯搁在玻璃矮桌上,他面不改色,舌尖舔了舔粘在下唇的酒渍,修长的手指扯了下白色衬衫的领口,随即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靠,我说傅斯言,你到底哪家的神仙!五杯都没事?不成,继续!”唐慕嚷嚷着,站起来又倒了一杯酒。

陈靖川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跟斯言!”继而转头看向身侧的梁嘉宸:“你呢?”

“一样,有悬念?”梁嘉宸轻啄一口红酒,兴致缺缺。

唐慕一脸欲哭无泪,这都什么兄弟?怎么都不跟他一伙?!

他仰头喝下第六杯,撑得够呛,酒精上头晕晕乎乎的,再看对面的傅斯言,一派淡定如常。

见鬼了!

“好好好,我认输!”唐慕举手,对着傅斯言大喊了一声:“哥!”

傅斯言笑了,很是受用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陈靖川跟梁嘉宸两人笑的前仰后合,连拿手机拍摄的手都在抖。

真他妈丢人!

明明比这小子大三个月呢!

唐慕郁闷至极。

恰好这时门打开,走进来两位陪酒的漂亮小姑娘,唐慕话锋一转:“唉!我说美女,你们酒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啊?”

最前面的姑娘笑容灿烂,她往角落处走了两步,眼神飘向坐在那里的傅斯言,一个气质很独特,长相又好看的男人,对她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游戏嘛,我们今天零点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一会儿零点钟声敲响,如果两个陌生人在那一刻亲吻的话,酒吧会给其中一人免单。”姑娘声音轻快,说完挨着傅斯言坐了下来。

“这游戏够损啊,不过不适合我们。”唐慕看过来,说了句。

傅斯言喝多了酒,习惯性寡言,此时抬眼扫了下,毫不掩饰的皱眉,冷着脸起身坐到了旁边空着的沙发上。

美女笑容僵住,很是尴尬。

“没事,咱傅少爷就这脾气。”唐慕嘿嘿笑了两声,打算报刚刚的输酒之仇:“母胎至今单身的性冷淡,初吻都还在的那种。”

梁嘉宸看着被复仇冲昏头脑的好友,竖起大拇指:“真是不怕死。”

傅斯言倒是懒得理会,他漫不经心的吸了两口烟。

刚坐下的位置靠近镂空的围栏,可以看到楼下嗨翻天的人群。

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到角落,目光不期然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只见穿着杏色紧身毛衣的姑娘半趴在桌子上,手里摇晃着一杯酒。